阵鳞

鸽子精被饿到自己产粮

我！鸽！完！了！

抛砖引玉一下，dalao们快来产粮啊

1

当卢基诺听到书本哗啦啦掉地的声音时，这位年轻的前学者正在苦苦构思着他的论文。

已经变异的手指自然比不上人类的手指灵活，但是握笔这些操作还是能做的到的。提到论文，作为人类的卢基诺会烦躁到扯头发，而身为监管者的孽蜥则表示想再写一篇。随着时间的推移，人类的理智只会像沙漏的沙子一样，流逝的越来越多，所以保持之前的记忆是很重要的，书架上的书籍，写字的纸张和笔都是他请求庄园主给他带来的“怎么写来着……”卢基诺咬着笔杆，那只可怜的笔上全是他留下的深浅不一的牙印。

这是一个难得的清闲时刻，那位新来的红衣女子正在熟悉庄园的规则，卢基诺暂时少了些工作。平日里几乎不会有人来到卢基诺的房间，除了庄园里面的两个小孩。一个手上提着斧子，另一个手上拎着十字镐。这两个小孩对这位教授的房间很感兴趣，对那些五花八门的标本总想上手摸一摸。卢基诺提醒几次后他们就不再闹了，只是乖乖地看着这位学者工作，弄得卢基诺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
拎十字镐的那个小姑娘来的比那个小男孩的次数多，这也是卢基诺头疼的地方。他头疼的是操作着这个小姑娘的“她”。

Yidhra

在来到庄园之前，卢基诺是不相信神啊鬼的这些，来到庄园之后,一切却变得顺理成章。未知的，永生的，无法触碰到的神明。

“啊啊，没事吧？”卢基诺手忙脚乱地把信徒扶起，“想拿书叫我就好了……”看到信徒的眼神，他又闭了嘴。是无意识的傀儡状态，现在的她是发不了声音的。四处张望了一下，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。神明大人不在吗。卢基诺的心中有点小小的失落。

信徒呆呆站了一会，把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书递给卢基诺，“进化论？是要我给你讲吗？”卢基诺把手递给她，感受到她轻轻握了一下。得到了肯定的答案，卢基诺便坐下来讲起了课。讲着讲着，卢基诺发现了什么东西掉了出来。“照片？”卢基诺捡了起来，仔细观察，发现那是人类时候的自己。当时的自己应该刚刚发现了什么突破性的成果，身着白衬衫，笑容灿烂。真好啊……卢基诺陷入了回忆。

2

“这是你？真可爱。”

听到那清冷的女声时，卢基诺愣了一下。说实话，在来到庄园前，他从未想过‘可爱’能成为自己的形容词。英俊，年少有为，天资聪颖......人们赞颂他在生物学上的天赋，认为他会比他的父辈在科学上有更大的突破。年轻的女子们在茶话会时有意无意地谈起他，他在女子们的暗送秋波里常常羞红了脸颊。您之前应该挺受欢迎的吧？身穿义肢的残疾少女这么问他，您之前应该是个很漂亮的人，虽然我没有见过。

哈哈，应该吧。卢基诺挠了挠头发。确实，有过女子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算好时间，假装偶遇和他打个招呼，当他微笑着向她们问好时，则飞快地把自己做的小点心什么的塞进他的手中，接着便低下头去，飞快地跑走，再不敢多看他一眼。

啊，但是我过于木纳了，所以......

您？怎么会？瓦尔莱塔撑着下巴，好奇地问道。

他记得有一次，当他从野外采集完标本时回来，他遇见了两个怯生生的少女。其中一个见了他，便推搡着另外一个，不断以眼神示意她的同伴。另外一个狠狠瞪了一眼她，接着走向他，把一条白色的手帕递给他，让他擦擦脸上的泥土。他礼貌地道了谢，正要走，听到了那个少女怯生生的声音，问他信件的答复。

信件？这位年轻的学者在记忆中搜索，给我的吗？我不知道诶，我回去在信箱里再看看吧。

不不不，那个少女攥紧了衣服的布料，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......日安，教授。

看着她们跑走的背影，卢基诺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中。当天他回家去，在信箱里仔细看了看，发现里面除了一层薄薄的灰之外再无别的东西。现在回想起来，一切却有了解释。信件里面，大概藏着的是一个少女对他的爱慕之情，只是他没有注意罢了。不过他也没有为此太过遗憾，毕竟不是谁都能忍受的了和那些满是鳞片的生物为伍，来打扫他实验室的小男孩就表现出来明显的厌恶，不是吗？

3

这不是他第一次那么木纳。

记得和日本的漫画联动的那次，【卢基诺实在搞不懂东方的名字】他见到那位神明正在适应全新的形象。

很奇怪，他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。‘是新皮肤啊。’他说。

蛇身变化成了人腿，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，身上穿着的是，制服？反正在他的记忆中没见过这种类型的衣服。

‘怎么样？’那位神明见他来了，出乎意料地原谅了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失礼。‘我还是不太习惯人类的双腿。’她坐在凳子上，低头看着自己的腿，把它们伸直，感知着它们的存在。‘很奇妙的一件事情，’她笑着看着自己的指甲，‘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之前的那件一些。’

‘那件啊，我也觉得那件适合你。’确实，见到神明那副模样时，他第一反应不是恐惧，而是惊艳，当他得知不能穿的时候，他真心地为神明感到遗憾。

就像刚刚获得双腿的美人鱼一样。他无意中把这句话说出了口，看到神明疑惑的眼神时，他只好把小美人鱼的故事讲给她听。虽然她不会刨根问底，但是无声的沉默更让卢基诺不安。

‘啊，我听过。’神明拿手指卷着头发玩，‘可怜可悲的一个女孩，你觉得呢，教授？’

不要猜测神明的想法。这是庄园里另一位神明给他的忠告。当时他见到院子里的鱿鱼，人类的本能告诫他不要碰，但他还是咬了上去，滑腻腻的感觉不怎么好，他赶紧把它吐了出来，被咬下的鱿鱼块在地面上无助的抽动着。除了内疚之外，他更多感受到了害怕，自从被那条蛇咬了之后，身体的异化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。蜥蜴以昆虫，蚯蚓，甚至是老鼠为食。他在书上看过，但他可不想自己尝试。

或许你应该去见见Yidhra，说不定能找到你变异的原因。那位旧日的支配者看着不断干呕的爬行学者，给他指了一条路。他的声音毫无波澜，听不出其中的情绪。

‘别紧张，我想听听你的想法。’那双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。人类的灰色眼睛和他记忆中的紫色瞳孔逐渐重叠。

‘童话本来就是给小孩子看的，我的神。’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，‘这些都是为了通过故事来告诉孩子们人间的真善美的。’‘我不明白，卢基诺。你不觉得这些故事里面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吗？’

‘童话并无多少虚幻，本身它就是美好事物的体现，是现实世界组成的一部分，为何因为看到了痛苦而残酷的一面就开始否认美好的存在？’

‘您说的有些复杂，’神明无聊着摆弄头发，结束了这段对话，‘我现在清楚了一点，人类的小孩过于麻烦，就像你以前一样。’蜥蜴宝宝不麻烦。卢基诺在心中想。

‘我不知道您那么早就认识我了。’

‘我比您的祖祖辈辈存在的时间都长，亲爱的教授。’

4

当傍晚来临，卢基诺躺在床上的时候，他终于想起了神明的那件新衣带给他熟悉感的原因。

他见过那模样的女子。

那是在路上偶遇的一位女子，她身着红衣，眼角下有一颗泪痣，那衬得她更加妩媚动人。

我们见过吗？当察觉到卢基诺的目光后，那红衣女子不躲不闪，迎上了他的目光。

之后呢？卢基诺记不清了。当他用新的武器给小信徒夹核桃时，他向神明提起了这段往事。

那只是你做的梦，卢基诺先生。黑发的神明这般定义道。

但他仍然觉得有些不真切，但既然神明大人这么说了，他只好作罢。我小时候对啥可都是要刨根问底的，他一边夹核桃一边叹气，遇到您，我从小到大养成的好习惯都没了。

话不能这么说。虽然听起来像是责备的话，但卢基诺听出来他的神明大人很高兴。你小时候把我当妖怪，不像现在，多可爱。

小时候我也见不到您，不知道您有多美，您就原谅儿时的我吧，未见到您的样貌可是他的一大遗憾。

油嘴滑舌的人类。

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您的一切。

5

亲爱的先生，我告诉您的全是孩子气的细碎小事，但是我希望您能听我诉说我的甘肠，我是真的爱您。我知道您写字的最后一笔喜欢往上翘，充满活力和洒脱。请原谅我的冒昧！我借着帮忙的理由，偷偷看到了您桌上的笔记......每一天见到您我会感受到欢欣鼓舞，没有见到您我只会黯然神伤。您一直以阳光，富有吸引力的语调和我跟我的女伴打招呼：‘日安!姑娘们！’但我知道这只是出于礼貌，您的眼神从未在我身上多作停留......

'一颗年轻的，渴望爱情的纯真心灵。’伊德海拉看着信徒手上摊开的粉色信纸，这般总结道。

‘处理掉吗？像先前的一样。’

神明默许了。

真是难得啊，你对一个人类这么上心。川上富江曾经这么说。

‘反正你有这么多玩具了，不差这一个，你就借我玩玩呗。’黑色直发的魔女这么说。‘什么玩具？’卢基诺推了推眼镜，他不是很明白。

不可能。神明表示了她的主权。

‘小气鬼。’之后，富江便再没有来过，而卢基诺则为此黯然神伤了好几天。富江真的符合人类的审美啊，伊德海拉想在这个无礼的愚蠢人类肩膀上咬一口，好让他打消有关富江的念头。

我要看好他，这个人类还挺受欢迎的。